我们盐场有一种鱼叫沙光鱼,也有的地方把它叫做“龙头鱼”,可能是它的形状像龙吧。以前,听老年人讲关于沙光鱼的传说:因为它生长的比较快,曾经骄傲的说,“我一年长一尺,三年赶上老龙王”。老龙王听了很生气:让你只有一年寿命。于是,沙光鱼的寿命只有一年,即使没有死,来年也只剩皮包骨头了。
盐场人对沙光鱼的感情可谓是相当深厚,无论他们离开家乡有多久、多远,一但提起家乡的沙光鱼,那么思绪就像潮水般涌来——不仅局限于它的美味,更是对儿时的回忆。曾经,我的爷爷告诉我,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,盐场人就是靠着沙光鱼、海英菜等得以活命。所以说,它承载着浓浓的乡愁,更是故里情感的维系。
四五月份的沙光鱼如“小鞭”一般大小,在外人看来,如此小的鱼怎能好吃?可在盐场人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美味,将鱼内脏用手挤除,用水洗净,锅烧热、放油、将葱段、姜片、辣椒干、蒜片等佐料炸香,放入沙光鱼倒入些许“老抽”,剩下的就交给炭火了。不一会就会香气扑鼻,刚出锅的沙光鱼香气四溢,热热的、香香的、嫩嫩的,味鲜无比。吃的时候,将他送入口中不停地咀嚼,肉与鱼骨一同进入胃中,那叫一个美味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沙光鱼的“个头”也是一直在长。时间来到夏天,放了暑假,这是儿时最幸福美好的时刻。那时洼地、水塘众多,跟在大人的后面一起捕捉沙光鱼。大人们将水塘分为几段,打好堤堰,用盆将水戽干,沙光鱼尽收眼底。与其说捕鱼,不如说捡鱼更合适。鱼太多,大人们也不会与我们小孩计较,如果我们抓的不多,还会主动多给点。想想那个时代,虽不如如今物质丰富,但是每个人活得还是很快乐的。
十月以后,沙光鱼硕大肥美,盐场有句民谚:“十月沙光赛羊汤”。此时的沙光鱼汤可谓鲜美、雪白,营养价值极高,滋补效果极佳。做法也不麻烦,将沙光鱼先洗净后去内脏,锅烧热、放油,所谓最好的食材是不需要多么高超的烹饪方法,讲究原汁原味。大火熬煮,直至骨肉分离,加点海盐就大功告成了。记得小时候,家中的烧草锅里烧着沙光鱼,没等烧好,香气四溢。再配上一圈贴饼,在深秋的季节里,一家团坐在一起,享受着这美味,让人口齿生香,心旷神怡。
之后,天气逐渐变冷,鱼塘开始“清”塘,将有大量的沙光鱼市场售卖。此时,可以用物美价廉来形容,可惜的是怎么保存的问题。放入冰箱,时间一长,鱼肉将不再鲜美。这些,也难不倒盐场人,将沙光鱼用刀除去内脏,清净直接入盐腌制,捞出晒成干。到了冬天,用油炸或者蒸烤,香气让人不能自已,配上白面膜与稀饭,那个感觉真舒服。
沙光鱼,它给盐场人带来了许多,与盐场人好像老朋友一般,说不上来是应该赞美还是感谢它,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盐场人是离不开它的。它寄托了盐场人太多的情感,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。(靳静)